校友记忆六钟亚逝去的金铃子

前几天,在南京工程大学体育系当教授的同学金晓阳到盐城和同学聚会。期间,他掏出了一个用象牙做的小盒子让我听一听,我耳朵往上一凑,一阵轻轻的,叮咚叮咚的声响直往心底里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金铃子,我脱口而出。仔细一算,上一次听到这天籁之音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金铃子是一种鸣虫,个头很小,模样像蟋蟀,大约只有两三个米粒大小,肉色,喜欢在深秋和冬季躲在枯黄卷曲的梧桐叶中鸣叫。它的声音非常特别,是一种空灵的叮咚声,更奇怪的是,这种叮咚声很有空间立体感,非常象现在的电子声响,只不过音量极小。当年我听最初的电子音乐,王立平的“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时”就很有共鸣。金铃子好像对环境要求苛刻,伍佑镇那一片只有伍佑中学校园才有,而且只在梧桐叶中。品相最好的金铃子则大都产在原校园大门西侧那一块一亩多大的花园里,那里的金铃子个头最大,声音最洪亮。

养金铃子很有讲究,我们那时候往往是找一个扁平的雪花膏盒子,在盖子上锥几个小洞,再蒙上当时很少见到的塑料纸就行了。养金铃子最关键的是保暖,喂的特简单,一两个用水泡过的饭粒就足够它吃几天了,特别重的一点是,装金铃子的盒子一定要放在贴心的衬衣口袋中保温,以上这几项工作做好了,那么在冬天寂静的寒夜里,听听金铃子的鸣叫声,的确是一大享受。那时没电视,用电也不正常,这点享乐真正是难能可贵,不可多得。为什么金晓阳和我对金铃子情有独钟,想起来可能是他当年从南京举家下放盐城农村落差太大,我因文革父母受冲击被迫回盐城老家读书,12岁离家生活,无以寄托有关。养金铃子难,捉金铃子更不容易。捉的时候,先要用心听,这种鸣虫声音不大,树丛中的落叶多,很难判断金铃子的准确位置,就是位置找到了,抓的时候也要十分小心,不然手一重,不是捏死,就是缺胳膊少腿。于是有人用抓蚊子的办法,用一盏煤油灯罩顺着金铃子叫声连着树叶一起掯,效果不错。从伍佑中学走出去后,时常惦记着这段经历。后来,我回到故乡工作,和母校联系比较多,也曾经去找过金铃子,但是都匆匆忙忙,不是季节对不上,就是没耐心仔细找,问一问小学弟,竟不知金铃子为何物。年,学校为在校园里牺牲的方强烈士立碑。这位黄埔军校四期毕业生,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做过十年德文翻译的我党早期领导人真名叫袁文彬,据说他的诗歌也写得很好,诗集《紫草集》,受到郭沫若的好评。他牺牲时是盐阜区盐东县长,被捕身份暴露,在伍佑镇东现伍佑中学校园内,被敌人秘密杀害,而掩埋地点正是原校园西侧金玲子个头最大、声音最洪亮的地方,想起来不仅使人唏嘘不已。

同学的金铃子是在南京夫子庙花鸟市场买的,不久我也弄了几只来听。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母校校园里,为什么没有金铃子了呢,也许是现在我们心情浮躁,已经听不到或者听不进自然的呢喃之声了。

作者简介:钟亚,盐阜大众报首席记者,前盐阜大众报《教育周刊》主编。伍佑中学一九七二届校友。

伍佑中学信息中心发布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erlanlan.com/grrz/709.html